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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尽是锋芒，笑里全是坦荡——这就是我的江湖
文/笑里藏
导语：武侠，深植于我们中国文化土壤之中，孕育出一个磅礴广阔的江湖。遨游其中，或是引吭高歌、或是热血喷张、或是掩涕叹息，但总归不失为一件人生快事。本文笔者为我们展现了一个平凡却又真挚的江湖，那么你的江湖又是怎样的呢？
韩非子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在我看来都是很不凡的行为。
不久前郁郁，适逢一部爱国题材电影续作上线引发热潮，从前就觉得挺扎实的演员名字也频繁出现在视野中，竟也成为某次席间谈资，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表姨妈表示去电影院观影后，感慨某演员兼导演不容易，拍得不错，演得也好，我说，我小时候就看他演的电视剧。她说，他还演过电视剧，我怎么不知道。我讪然一笑。到现在我都没有去看这部电影，原因很多，不过我倒是终于耐着性子看完了《多情剑客无情剑》这本小说。
就我而言，这本书无论哪方面都不如我看过的大部分武侠小说。印象比较深的有这么一段数梅花的对话：
他不愿阿飞再想这件事，忽然抬头笑道：“你看，这棵树上的梅花已开了。”
阿飞道：“嗯。”
李寻欢道：“你可知道已开了多少朵？”
阿飞道：“十七朵。”
李寻欢的心沉落了下去，笑容也已冻结。
因为他数过梅花。
他了解一个人在数梅花时，那是多么寂寞。
古龙的语言风格似乎就是这个风格，谈不上文采，却有意境。因为中意有人这样评论，“金庸还是商人，是政客。古龙一直是个浪子。”所以觉得古龙略有侠者之风，也就担待他行文的不足。还有一句让人拍案的便是
“任何人都可以，只有阿飞不可以。”
这之后又读了温瑞安的说英雄系列小说，因为珠玉在前，也就不觉得如何，几日后便觉意兴阑珊。
我喜欢武侠。可能是小时候看多了经典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也可能是因为堂哥家里正巧有一把锈迹斑驳没有开锋的剑。说到那把小时候经常把玩的剑，便想起十来岁的我见四下无人，在堂哥院子里癫狂的舞剑，自以为睥睨天下，以及堂哥看到后憋不住扬起的嘴角。更早之前，我也拜托过父母逛街时给我买一把假剑，我仍记得那天傍晚看到那把黄澄澄的塑料剑的兴奋，就像我仍记得初三的某天晚自习后，班主任说要把我调到中意的女同学后面时那种兴奋，欢呼雀跃，溢于言表。可惜我还没威风多久，第二天这柄我还没来得及取名字的剑便折在了比我更小的表妹身上，这不能怪表妹，我还没用劲，剑就断了。我没能练好我的剑，就像那天晚自习后的第二天，班主任脑子抽了似的收回成命，我没有如愿以偿。这些都让我难过了好几天。
大概在步入初中后，古装电视剧走下坡，偶像剧风靡，堂哥家那柄锈剑也不知所踪，加上互联网逐渐深入生活，十几岁开始懵懵懂懂，很长一段时间我似乎忘了心中的江湖。直至初三，那时候班级里流传的还是纸质书，学生们会在吃饭的空闲时间去书店租书看，或者买一些不贵的故事书。我是推崇纸质书的，收藏一本经典的武侠总比txt文件来得温馨的多，虽然上课看起来不是很方便。一些技高胆大者将买来的故事书撕成一页一页方便上课时打发时间，有趣的是，坐在教室前面的同学将看完的一页页纸扔到教室后面的纸篓，而坐在后面靠近纸篓的同学常常对其进行二次利用，可谓物尽其用。
大多比较厚的小说书都是租来书，有些“精彩”的章节往往被不知道哪任主人撕下来独自“珍藏”，常常让人顿足骂娘。现在想起来同学间借书还书的日常也是让人啼笑皆非，一来二去间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谊。那时候的网络小说崭露头角，学生间借到的书鱼龙混杂，我也看过几本比较流行的网络小说，也不知道是初中时的我还有些浮躁，耐不下心来读完一本厚厚的书，还是这些小说和我心中的武林相距甚远，现在回想起那些网文，除了书名竟记不得任何情节。
到了高中，随着网文的迅速发展以及电子设备的更新普及，电子书大热，不少同学夜以继日的看网络小说，心驰神往。我对这类小说不感兴趣，所幸后来看到《今古传奇武侠》系列期刊，相见恨晚。也不知道是到了一定的年龄还是个人原因，我认为人总会有些自己的喜好，我对那些有一己之好并敢于表达出来的人倍感亲切也十分欣赏。
比如说我初三的某一个同桌喜欢游戏王，在跟我讲一款游戏王游戏的时候眉飞色舞，喜形于色，对我来说十分有感染力。他还很中意龙珠，较之游戏王更甚，看到他一本正经的表演“哈～咩～哈～咩～哈！”，我开怀大笑间觉得他十分真挚可爱。人的不同不只在于外貌，情感的不同在我看来更能区分不同的人，也更为重要。我想很多人都希望自己和别人不同，特立独行，也有很多人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同，孤芳自赏。
我很中意有个性的人，从以往的经验来看，性格和爱好是我判别这类人的两大方面。那些沉默寡言但性格温顺的，乖僻邪谬却人畜无害的，我总觉得他们身上一定有些不同寻常的经历或际遇，不觉心下神往。高中时，每当我看完一篇武侠小说热血澎湃，把扔给前排的死党让他看时，他总是一副不过尔尔的样子，我便大骂他不通文采，他也反唇相讥，不亦乐乎。只有在看到隔壁班的漂亮女生经过我们窗口时，我们才会相视一笑，难得的情感一致，心照不宣。君子和而不同。后来我才发现，有相同的兴趣爱好不一定是好事，不同或许会更有趣。
到了大学，虽然空闲时间多了，但也少了很多中学时代才有的乐趣，想到这里我常常叹惋。由于晚上断网较早，毫无睡意，有段时间我们总是下一些电影或者电视剧围在一起看，三五人看电影正好，要比一个人看来得有意思的多。看电影也是我一大癖好，此间暂时不提。出于年少时的印象，我们甚至重看了一遍《风云》，时过境迁，我们竟看得捧腹大笑。我可爱的舍长还陪我看完了我推崇备至的吕颂贤版《笑傲江湖》，听我兴奋的说这版的仪琳师妹真是漂亮，听我激动的念着台词，“原来是'潇湘夜雨'莫大先生……”
武侠小说里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士无伦是一代宗师或者三六九等，总是有个绰号，形象生动，诸如“杀人名医”平一指，“万里独行客”田伯光，“见死不救”胡青牛等等，我喜欢给人起个绰号，可能也就是受这影响，比如说高中时放学总会看到一群人等电梯，不时会看到那个面容姣好的女生住在十楼，我便叫她“十楼”，绰号一个人懂当然没什么意思，好在我喜欢和死党们分享这些琐事，死党们见我说得煞有介事也兴致盎然，突然有一天一个和我住一栋公寓的死党跟我们说，我好像见到你说的那个“十楼”了。我和死党们笑得前仰后合。
虽然到毕业了我们也不知道“十楼”究竟叫什么。有段时间我呆在学校的图书馆，无聊时也会找些书看看，于是就接触到了一些经典武侠的书评，也引发了我对这些书中人物的深思。比如说张无忌优柔寡断，心性复杂，男女关系更是拖泥带水，不是我心目中的大侠；郭靖耿直憨厚，却教女无方，对杨过也太过独断专横，肩负民族大义身心俱疲，“北侠”之名太过沉重；李寻欢简直是个笑话，哪有将情投意合的未婚妻拱手让给别人，之后还年年不忘的道理…大侠们自由苦衷，小人物们也可敬可佩，包不同历数慕容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风波恶好勇斗狠却不恃强凌弱；田伯光见色起意，为人倒是坦荡真诚；宁中则巾帼须眉，可惜不查君子小人误终身；段正淳风流多情，却至情至性。而我心目中的侠正如令狐冲，潇洒不羁，爱恨分明。
有些武侠小说作者文采飞扬，也经常拽些诗文，就像三国水浒中总写着“有诗为证”，耳濡目染间我也觉得这些诗词歌赋很有感觉，可惜十几岁那时还让人觉得另类。如今武侠显颓势，难见可逾越金古之流者，我大学时看到一本《英雄志》惊艳不已，舍长也有同感让我倍感欣慰，书写到后来，杨肃观出场前念一句“我建超世志，必至无上道。”，秦仲海铁脚一踏，怒王一应，“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让人血脉喷张，可惜这本书的结局拖了几年依旧不见作者动笔。又在偶然间看到了一个和武侠沾点边的布袋戏剧，里面的主要人物都有自己的诗号，或藏头诗或词牌歌赋，出场时便念出诗号，配上闽南语的口白十分有气势。其中有小角色“伴风宵”诗号如下
“罗裙起舞零星落，
深夜晚归雾染袍。
平生最喜寻惬意，
难得糊涂只今宵”
每当这时总是憧憬着一人一剑一江湖。这么多年过去了，丢了儿时乱舞的锈剑，忘了少时倾慕的佳人，却始终记着这片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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