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qiaoqingyi

文学艺术的光辉形象(文学作品的艺术形象)

qiaoqingyi 05-13 57

  每年农历五月初五,是中国的传统节日,端午节。据《荆楚岁时记》记载,因仲夏登高,顺阳在上,五月是仲夏,它的第一个午日正是登高顺阳好天气之日,故五月初五亦称为“端阳节”。 端午节是中国以及汉字文化圈诸国的传统文化节日,每逢端午节,都会以包粽子赛龙舟等不同形式庆祝。

  端午节的由来与传说很多,其中以源于纪念屈原的传说流传最广,部分地区也有纪念伍子胥、曹娥等说法,不管怎么说这个节日与屈原那千古一跳就联系上了。

  每到端午节前后,各类媒体肯定也是憋足了劲,大多为围绕着这个题目来做各类文章,当中必定不乏有各种博眼球的招数。

  按照正统和主流的史学记载,屈原是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文学家,这也是深入人心的故事和传说,最有力的证据来自于汉代伟大的史学家司马迁的《史记,屈原贾生列传》。

  但自1944年,古典文学专家孙次舟先生发表论文,指出屈原是同性恋者,是楚怀王的“基友”开始,屈原的千古一跳引发的主流史观与野史乱编、节操与绯闻之争就未断过,近年来,随着新媒体和自媒体的繁荣,大有野史压过主流、绯闻盖过节操之势头。

  按司马迁的记载,“屈原者,名平,楚之同姓也。为楚怀王左徒。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王甚任之”。

  开宗明义,道出了屈原的出身和当时在王庭所处的地位以及其超人的才华。

  接着便是对屈原的生平、追求、对历史和文学的贡献及其情感的发展过程和那千古一跳做了叙述,最后饱含深情地感叹:

  “太史公曰:余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适长沙,观屈原所自沈渊,未尝不垂涕,想见其为人。”

  这些连同屈原的诗作,也恰恰成了钟情野史和“疑古”的孙次舟先生把屈原论证成一个同性恋者的依据,并以此为出发点,把屈原的一切作为都贴上了妒忌、争风吃醋的标签,把忧国忧民的一跳说成了失恋后的绝望。

  更有后来人,断章取义地将朱自清请楚辞专家闻一多对这一争论主持公道,闻一多给了孙次舟四个字:完全正确!作为了这一论断的根据,并断言屈原之死是一段忠贞不渝的爱情故事,而不是一个愚民洗脑的爱国主义教材。

  且看闻一多先生关于这场争论发声的背景和其观点,就知道一个严谨的楚辞学者的客观公正和谨慎态度。

  “就在本年暑假中,我接到了某官方出版机关的一封信,约我写一本屈原传一类的小书,我婉词谢绝了,读者此刻可以明白我当时的苦衷了吧!好了,前几天佩弦先生又给我送来孙先生的第二篇文章,在这篇《屈原讨论的最后申辩》的附白中,孙先生转录了李长之兄给他通信里这样一段话:‘昔闻一多先生亦有类似之说,一屈原以梅兰芳相比。’本来我看到孙先生第一篇文章时,并没有打算对这问题参加讨论,虽则心里也发生过一点疑问让孙先生这样一个人挨打,道义上是否说得过去呢?如今长之兄既把我的底细揭穿了,而孙先生也那样客气的说道‘闻一多先生大作如写成,定胜出拙文远甚’,(这仿佛是硬拖人下水的样子,假如不是我神经过敏的话。)这来,我的处境便更尴尬了,我当时想,如果再守口如瓶,岂不成了临阵脱逃吗?于是我便决定动笔了。”

  闻一多先生在当时的中国不可谓不是一个大家,不可不说满腹经纶,可对于这样一个史学上伟大的人物,却不敢有半点轻薄和造次。

  “然而我虽同情孙先生,却不打算以同盟军的姿态出马,我是想来冒险作个调人的。老实说,这回的事件并不那样严重,冲突的发生只由于一点误会。孙先生以屈原为弄臣,是完全正确地指出了一椿历史事实,不幸的是他没有将这事实在历史发展过程中所代表的意义充分的予以说明,这便是误会之所以发生吧!我以为,事实诚然有些讨厌,然而不先把意义问个水落石出,便一窝蜂的涌上来要捣毁事实,以图泄愤,这是文艺界朋友们太性急点,至于这时不赶紧宣布意义,让意义去保护事实,却只顾在事实的圈子里招架,也不能不说是孙先生的失策。其实事实讨厌,意义不一定讨厌。话说穿了,屈原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不惟不能被剥削,说不定更要稳固,到那时我相信我们的文艺界还要欢迎孙先生所指出的事实,岂只不拒绝它?”

  对于孙次舟先生对《史记》否定的结论,闻一多先生却有自己的看法:

文学艺术的光辉形象(文学作品的艺术形象)

  “孙先生大概认定弄臣只是弄臣,其余一切,尤其国家大事,便与他们无干,所以不相信《史记》里那些关于屈原政治生活的记载。《史记·屈原传》未必全都可靠,正如《史记》的其他部分一样,但那不能不说是“事出有因”。孙先生说它没有“史源”可靠的少,而民间道听途说式的“传说”十有八九是真话。你不能从字面上读历史《史记·屈原传》尽管是一笔糊涂账,可是往往是最糊涂的账中泄露了最高度的真实来。”

  我们不能否认孙次舟先生“疑史”的价值,但以偏概全地因此而将历史一概推翻,断不是严肃的为史态度,至于后人为了博眼球,其实不过是无知无畏表演罢了。甚至别有用心地要推倒千百年来国人的偶像和价值观,就不仅仅是无知,更是无耻。

  闻一多先生在这篇文章的结尾,更是旗帜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们当怎样估计过去的每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呢?高尔基指示我们说,应该从两方面来着眼,一方面是作为‘他自己的时代之子’,一方面就是作为‘一个为争取人类解放而具有全世界历史意义的斗争的参加者。’我们要注意,在思想上存在着两个屈原,一个是‘竭忠尽智以事其君’的集体精神的屈原,一个是‘露才扬己,怨怼沈江。’的个人精神的屈原。在前一方,屈原是‘他自己的时代之子’,在后一方面,他是‘一个为争取人类解放……斗争的参加者’,他的时代不允许他除了个人搏斗的形式外任何斗争的形式,而在这种斗争形式的最后阶段中,除了怀沙自沈,他也不可能有更凶猛的武器,然而他确乎斗争过了,他是‘一个为争取人类解放而具有全世界历史意义的斗争的参加者’。如果我也是个‘屈原崇拜者’我是特别从这一方面上着眼来崇拜他的。”

  应当承认,每人时代的伟大人物都刻着他所处时代的历史烙印,也是不可避免地带着那个时代的历史的局限性,用当今的最先进的电脑键盘来嘲笑竹简帛书的价值,用一个伟大人物的点滴瑕疵来否定他的历史贡献和在人们心中的崇高地位,是何等无知可笑!

  至于跟着起哄博眼球,说是跳梁小丑并不过分。

  值得欣慰的是,主流文化给了屈原应该有的历史地位和正面形象。

  仅现代和当代艺术作品形象,郭沫若所著历史剧《屈原》,陈鲤庭导演话剧《屈原》,施光南创作历史歌剧《屈原》,以及影视作品,1977年版《屈原》由鲍方饰演屈原,1986版《屈原》由郑少秋饰演屈原,1999年版《屈原》由蒋恺饰演屈原,2012年电视剧《大秦帝国之纵横》杨志刚饰演屈原,2015年电视剧《芈月传》祖峰饰演屈原,无不将一个伟大的爱国诗人的形象呈现给了广大的观众。

  对于先人,杜甫说,“尔曹身与名俱灭 不废江河万古流”。

  对于战士,鲁迅说,“有缺点的战士终竟是战士,完美的苍蝇也终竟不过是苍蝇。”

  而对于屈原,毛泽东说:“屈原的名字对我们更为神圣。他不仅是古代的天才歌手,而且是一名伟大的爱国者,无私无畏,勇敢高尚。他的形象保留在每个中国人的脑海里。无论在国内国外,屈原都是一个不朽的形象。我们就是他生命长存的见证人。”

  历史留下的是一个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而那些渣滓不过是渣滓,什么也留不下。

  最后,那些试图推倒屈原光辉形象的所谓“公知”和跟着低俗炒作的无名之徒,就算为了所谓“爱情”,你们是否有勇气纵身一跳?

  (闻一多先生的《屈原问题——敬质孙次舟先生》原文引自网络。)

  同名微信公众号:恍然如归寸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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