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本奇书,它的作者是一位俄国人,但是却是用英文写成的。
它曾经遭到四家出版社的拒绝,出版后立刻跃居畅销榜榜首。
它在世上毁誉参半,有人将其评价为史上最好的英文小说之一,有人却认为这本书宣传不道德思想而令人憎恶。
它被评为二十世纪百大英文小说第四名。
它就是美籍俄裔作家纳博科夫1955年所写的《洛丽塔》。
小说出版之后不久,曾经导演过《发条橙》等名片的著名导演库布里克便买下小说版权,着手进行改编,邀请原著作者担任编剧。
但1962年这一版改编非常不成功,无论是库布里克还是纳博科夫都很不满意。
作为原著小说的忠实粉丝,笔者也看过这部黑白版的《洛丽塔》,说实话,笔者也不太喜欢。
直到小说出版的43年后,即1997年,英国著名导演阿德里安·莱恩再一次改编了这部小说,邀请英国著名男演员“铁叔”杰瑞米·艾恩斯扮演男主角亨伯特,美国年轻女演员多米尼克·斯万扮演女主角洛丽塔,将这一世界著名的爱情悲剧再次搬上了荧屏。
《一树梨花压海棠》
Lolita
“在早晨,她就是洛,普普通通的洛,穿一只袜子,身高四尺十寸。穿上宽松裤时,她是洛拉。在学校里她是多丽。正式签名时她是多洛丽兹。可在我的怀里,她永远是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在铁叔梦呓一般的画外音中,电影拉开了帷幕。
故事发生在美国,男主角亨伯特是一名大学教授,他出生在法国,年轻时家境富裕,居住在海边的自家旅馆里。
在那座小小的海边王国里,14岁那年,他遇到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个恋人——安娜贝尔。
他们无可救药地疯狂地相爱了,他们对未来有无限的幻想。
四个月后,安娜贝尔死于伤寒。
这件事如同毒药一般渗入亨伯特的灵魂,给他带来了无尽的伤感,也造就了他的恋童癖。
从此以后,他只对年龄在十四岁左右的女孩感兴趣,他称她们为小妖精。
只有那些粉色睡衣下包裹着的稚嫩的肉体,才能引燃他欲望的火焰。
几十年后,少年亨伯特成长为大叔亨伯特。
他成为了一名法语教授,但是在他儒雅的学者气质之下,依然还是那颗当年的少年之心。
他接受了美国比尔兹利大学担任教职的邀请来到美国,但是为他提供住宿的朋友的家却在一场大火中烧毁了。
一位名为夏洛特·黑兹的中年寡妇愿意为他提供住宿,亨伯特来到她家,对于住宿环境有些不满意,正当他要走时,在后院,他遇到了黒兹夫人的女儿——十四岁的多洛丽兹·黒兹。
西班牙语小名洛丽塔
她正在草地上看书,喷头里喷出来的水将她的全身淋湿,健康的肌肤若隐若现,透露出少女特有的性感曲线,她朝亨伯特羞涩一笑,露出还带着牙套的洁白牙齿。
只一眼,就那一眼,亨伯特知道,他这一生的寻找,终于有了归宿。
亨伯特留了下来,成为黒兹家的房客,他一边假装编写作,一边暗中观察洛丽塔。
可能是因为洛丽塔年少失父,加上母亲无休止的责骂,她对这位新来的房客产生了一种类似恋父情节的好感。
亨伯特发现,洛丽塔虽然年纪小,但是却极其聪慧早熟,她的身上有一种迷人的气质,她嚼口香糖的下巴,晨起的慵懒,和母亲的吵架,给亨伯特送餐,跳自创的舞步,总是有意无意地挑逗着他,使亨伯特为之疯狂。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黒兹夫人送洛丽塔去寄宿学校野营,走的那一天。
当时亨伯特的心都要碎了,没想到快要坐上汽车的洛丽塔看到窗口张望的亨伯特,突然冲出来,冲到楼上,抱住亨伯特吻了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黒兹夫人临走前,留给亨伯特一封信,信上写了她对亨伯特的爱意:她为亨伯特身上所具有的学者气质着迷,如果亨伯特愿意娶她,便留下来,如果不愿意,就立刻离开。
就这样,为了接近洛丽塔,亨伯特留了下来,成为洛丽塔的继父。
婚后的生活亨伯特十分痛苦,因为小洛丽塔正在野营,亨伯特每天都在思念中度过,还得忍受一位不喜欢的中年妇女睡在自己的床边。
他将自己的烦闷和对洛丽塔的爱写进日记里。
有一天,黒兹夫人(或许称她为亨伯特夫人更合适)发现了他的秘密,她尖叫着声称要带着洛丽塔离开亨伯特,让他再也见不到那个小妖精。
她跑了出去,被路边躲闪不及的汽车撞死。
妻子死后,亨伯特如释重负,再也没什么能阻挡他和洛丽塔了。
他来到洛丽塔野营的地方接她回家,没有告诉她母亲已死的事情。
在旅馆里,洛丽塔告诉他,她背叛了他,和一位男同学做了爱,然后她取下牙套,和亨伯特做了她同那位男同学一样的事。
“我甚至不是她的第一任情人!”
第二天,亨伯特告诉了洛丽塔真相,洛丽塔哭着跑了出去,又哭着跑回来。
她实在没地方可去。
亨伯特卖掉妻子的房子,开着车带着洛丽塔穿越大半个美国,他们白天去沿途的景点旅游,夜晚住在汽车旅馆,无休止地做爱。
这段时间是亨伯特最快乐的时光,他享受着和洛丽塔的二人世界,仿佛这就是全世界。
与亨伯特不同,洛丽塔却越来越难过,直到亨伯特看到她因为思念母亲而痛哭,他决定停下来,来到比尔兹利大学接受教职,并把洛丽塔安顿在比尔兹利高中。
在这里,他们爆发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洛丽塔越来越讨厌和亨伯特做爱,到最后甚至成了亨伯特每次给洛丽塔2.5美元才能和洛丽塔发生关系!
亨伯特对洛丽塔的管束越来越严格,他不准洛丽塔和男同学交往,不允许洛丽塔参加任何活动,他想把洛丽塔永远抓在手中,他害怕失去她。
为了留住她,亨伯特不得不一次次满足洛丽塔在越来越多的金钱方面的要求,在教师的劝说下同意她参演由著名的剧作家奎尔弟创作的戏剧《受惑的猎人》。
亨伯特变得越来越神经质,他一方面要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另一方面又不想被别人发现。
洛丽塔的女同学打电话来找她,亨伯特大发雷霆,认为洛丽塔把他们的事全都告诉了她的同学,他们大声地争吵,洛丽塔疯狂地尖叫着:“杀了我!像你杀了我妈一样杀了我!我恨你!”
她死命捶打他,窗外雷雨大作,她冲进雨中。
亨伯特发疯似地四处寻找,终于在一家酒吧找到了洛丽塔。
她已经恢复了常态,在给她点了一杯冰淇淋苏打水之后,洛丽塔对亨伯特说,让他带她离开这里。
他们再一次踏上旅途,同上次一样,亨伯特辞掉了工作,开着车带着洛丽塔,在美国的乡间公路上四处游荡。
他们没有目的,不知道要去哪,就像两个鬼魂,夜晚依旧住在汽车旅馆,依旧做爱,依旧在各个景点奔波。
洛丽塔经过上次的争吵之后,对亨伯特的求爱不再拒绝,但是亨伯特却感觉很不对劲,不仅是洛丽塔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一路上都有人跟踪他们。
那个人长得像亨伯特的叔叔古斯塔夫,他同他们一样,也是一个鬼魂。
他总是跟在他们后面,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停地换车子,每当亨伯特离开洛丽塔一会,他都会出现,同洛丽塔交谈,事后洛丽塔却矢口否认。
亨伯特不得不躲避他,他害怕此人是联邦警探,他把洛丽塔看得更紧。
有好几次他都快要抓住那个人,但是在阴阳巧合之下错过机会。
他开始怀疑洛丽塔和那人串通一气,洛丽塔却死不承认。
一次,在洛丽塔因为生病发高烧,亨伯特把她留在医院之后,那人和洛丽塔一起消失了。
医生说是他的叔叔古斯塔夫接走了洛丽塔,亨伯特知道那个身份是假的,他大闹医院,直到警察赶来才不得不离开。
亨伯特重新回到了比尔兹利,他把洛丽塔留下来的一切都收集起来,在思念中度日如年。
他曾找过那人,发现他总是在变换姓名;他也曾独自一人开车去自己和洛丽塔去过的地方,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徒增伤感。
三年之后,洛丽塔来信说她已经结婚,丈夫是一个穷苦的工人,他们急需用钱,想让亨伯特给他们寄一些钱。
她告诉了他地址,亨伯特来到洛丽塔的新家,这时候洛丽塔已经怀孕了,在一个肮脏破旧的贫民窟,她接待了亨伯特。
亨伯特给了她钱4000美元,洛丽塔很高兴,亨伯特问是谁把她给拐跑的,洛丽塔告诉他是那个之前她一直很迷恋的剧作家奎尔弟,亨伯特这才记起来这个人,和回忆对上了号。
临走时,亨伯特几乎是哭着求洛丽塔跟他一起走,洛丽塔拒绝了他。
“我看着她,看了又看,我知道就像我知道我必死无疑那样清楚,我是如此的爱她胜过我所看到的所能想象到的地球上的任何事物,她以前是一个妖女,现在却像一片枯叶,但是我爱她,这个洛丽塔苍白、臃肿、俗气、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我不在乎,但我只要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回去之后,亨伯特带着手枪,来到奎尔弟的别墅,杀死了他。
笔者不想在这里描述整个杀人的过程,电影中的动作场景是不好描述的,还是要自己看为好。
不过即使像奎尔弟这样罪大恶极的人,他的死也是充满荒诞与尊严的。
奎尔弟就是英文guilty“有罪”的谐音
与其说亨伯特杀死了一个有罪的人,不如说他将自己有罪的那一部分杀死了。
亨伯特与奎尔弟从来就不是两个人。
电影的最后一幕是亨伯特驾着车在美国的乡间公路上像喝醉酒似的奔驰,后面是鸣着警笛的警车,他手上拿着洛丽塔的发卡,满身血污。
他把车停在一座高地上,谷地的乡村里传来儿童的声音,他又想起了洛丽塔,想起了他和洛丽塔在旅店里的的第一次身体接触,她依然是那么美,那么年轻。
说实话,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笔者难过了整整三天。
影片优美的风光摄影,曾经为《天堂电影院》和《美国往事》配乐的著名作曲家莫里康内,为本片奉献了优美的音乐,铁叔塑造的忧郁且神经质的亨伯特,多米尼克·斯万塑造的小妖精洛丽塔,还有费兰克·兰格拉塑造的变态剧作家奎尔弟无一不给笔者留下深刻的映像,在头脑中挥之不去。
简直可以和《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变态警察和《蝙蝠侠之黑暗骑士》里的小丑媲美
那种难过是一种挥之去不得压抑感,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相比于导演阿德里安·莱恩,笔者更想把这部电影归功于纳博科夫,这是他的作品。
作为一个四处漂泊的人,他没有自己的国家,如同亨伯特一样是一个游魂,孤独和归属是他作品里永恒的主题。
纳博科夫对社会具有敏锐的洞察性,他对汽车旅店的认识比绝大多数美国人都深刻。
他不喜欢弗洛伊德,但是作品里却透露出深刻的弗洛伊德的影响,无意识、童年创伤和恋父情节是故事的推动因素。
纳博科夫博学多识,各种掌故信手拈来,在写这部小说的时候,他称其为“邪恶的幽灵”,几次想要把手稿烧掉,是妻子薇拉把手稿抢救下来,如果没有她,我们也就见不到这么伟大的作品了。
亨伯特不顾一切地寻求洛丽塔的爱,然而还是没有结局。
亨伯特对洛丽塔的爱源自欲望,欲望是可怕的,它毁灭了洛丽塔,也毁灭了亨伯特,最终酿成了这出悲剧。
本片的最后,纳博科夫给主人公安排了一个悲剧的结局,亨伯特死于监狱内,洛丽塔也因为难产去世,破坏伦理道德人,注定只有悲剧的下场。
笔者十分推荐没看过这部电影的人看这部电影,看过电影的去看小说,你绝对会有很大的收获。
明明是一个不伦之恋,竟然被拍得如此唯美,甚至让我们觉得,不是变态大叔诱惑了小萝莉,而是小妖精诱惑了神经质大叔。
就像梁朝伟评价《花样年华》时说的那样:“把男盗女娼拍成了郎情妾意。”
艺术不承担社会教化的功能,艺术就是艺术,如果是悲剧,那就是悲剧。
网友评论
@Miss Lo:这部电影看过一次便不再看,太伤,那么绝望的爱情,独自一个人的爱情 有的时候,他只是想要证明自己被需要而已,跟癖好无关,跟情色无关 卑微的爱,只要被需要就好
@战国客:有些东西注定不能长久,太想握住反而会伤了自己。这片子,看得人很难受~~
@meiya :情色片拍得不显山不露水但又充满情欲,真拍得好。男主的畸恋让我感动,以前看的书记不清内容,这片的台词我却记得:我望着她,望了又望,昔日如花妖冶,现在只剩枯叶还乡。苍白,臃肿,混俗,腹中有别人的骨肉...但我爱她,她可以褪色,可以萎谢,怎样都可以..但我只要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猫叔Mack:62版是萝莉,97版是妖精。
@美野村姑桑。:无法理解那些把她分类为情色片的思想。这片太美了,好喜欢,差点就奔泪了。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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