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武
1969年生於廣西南寧。
1991年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地理系。
1992年師從陳國斌、張羽翔先生。
2001年考人中央美術學院國畫系讀研究生,導師王鏞先生。
2004年獲碩士學位,並繼續攻讀博士,導師王鏞先生(創作)、薛永年先生(論文)。
2008年獲博士學位。
現為《東方藝術 書法》執行編輯,中央美術學院客座教師。
書法篆刻作品曾入選第五屆中青展(1993年)
第三屆篆刻展(1994年)
近年獲邀請、提名參加流行印風展等多種重大學術展覽。
獲評《中國美術60年》篆刻二十五家。
論文獲第四屆全國書學研討會三等獎(1993年)
首屆篆刻理論研討會優秀獎(1995年)。
出版學術著作《中國書法家全集米芾》(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
《中國書法簡史》(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合著)
另有學術論文數十篇發表於各報刊。
点击书法·莫武
莫武的书法明显带有传统式的工稳与闲雅,在着重于"技"的基础上,不难寻到蕴含在"技"中的"气节"与"风味",体现出特有的审美情怀与人格理想。莫武的刨作带有很大程度的随意性与偶然性,用笔的自然、随意都不是一种匠心安排,而是随意性、自适性的书写。
莫武 书《兰亭序》 34X68cm
石开谈建国60年篆刻25家
(节选)
当代年轻篆刻家很多,其水准不亚于年长的和已故的名家。1969年出生的徐海和莫武可以算是这一代的代表,徐海以灵动张扬见胜,莫武以古拙内敛见长,两人都能把握自身性格气质上的特点,融入艺术形式之中,使之见其印如见其人,此中信息之鲜明、浓郁、强烈和复杂是衡量他们艺术造诣的指标。此外两人结字造型都极有特色,用刀奇趣横生。
莫武 篆刻“安平太”
莫武的书法篆刻,我们或许可以归类到学者型里面去,因为在对传统技法深入研习的同时,对于美学及艺术理论方面他有很多独到的理解和主张,在他的作品里我们可以看出许多他对书画艺术深刻的思考、领悟,以及在审美上笃定的个人意识。下面这篇给张羽翔老师写的序言里,也许我们可以读到更多他对书法的理解。
《张羽翔书法集》序
莫武
“书法是什么?”也许,对书法界的许多人士而言,这种西方式的提问本身就显得很可笑,甚至令人心生反感。的确,在许多传统文化、艺术的坚定拥护者看来,书法是中华民族所独有的、伟大的传统艺术,其独特的存在本身就是文化优越性的体现。书法是一门通过文字书写传达作者情感、体现其修养的艺术,对书法艺术追求的进程同时也是人格修炼、心性涵养的进程。因此,书法这门中华民族所独有的艺术就不应受西方思想文化的干扰,它自身的存在与发展都应当基于民族文化的内部动力,而任何借助于西方思想、文化、艺术手段的努力都是无益的,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这种论调现在有越发流行的趋势,而且,它往往还与一种民族的自豪、自尊紧密地联结在一起(实际上正在内化为一种根深蒂固的偏见)。如果说,中国古代书法艺术自身的发生、发展是与西方及其他类型的文化基本没有多少的联系,这大体上是正确的;但中国二十世纪的当代书法艺术,尤其是当代人对古代传统书法的理解,难道就从未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实际上,这个影响是根本性的。
“五四”以来中国文化的最大特征,就是西方思想文化的全面介人。从政权组织与社会结构,从语言到思维方式,实际上出现了一个全面的、根本性的西方化的过程。我们不管是维护还是批判传统文化,实际上往往以西化的方式来进行。“五四运动”后的“整理国故”是以西方的眼光来分析、研究和清理中国传统文化,也正是由此开始,屈原才被说成是一位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而不仅仅是一位“忠臣”),而杜甫成了现实主义诗人,李白则是浪漫主义诗人。这些关于传统文化的“常识”,对“五四”以前的中国人来说是莫名其妙的。文言文转变为白话文,并不仅仅是文体的兴废转变,更是思维方式的转变,略通英语的人都不难体会到现代通行的白话文实质上是“欧化”的,而作为白话文体的艺术形式,白话诗从分行形式、韵律节奏以及“直接抒情”的特征再到所追求的意境基本上都是欧化的。总体而言,白话诗与英语诗歌的关系紧密,而与中国传统古诗的关系相对要弱许多。因此,整理国故、发扬传统的结果变成了以西方的思想方式来重新阐释、定义中国的传统文化,这一过程同时也是中国整体走向现代社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莫武 书法
一百多年来,书法的发展也深处于中国走向现代的进程中。当中国现代文艺理论、美学理论的开山祖师王国维借助于西方美学思想来研究《红楼梦》,并参照西方的文艺概念与分类方式把书法说成是一种“低度美术”的时候,他的理论对当时的书法篆刻大师吴昌硕也许毫无影响,但却为二十世纪中国艺术的发展(当然也包括书法艺术的发展)打上深深的烙印。二十世纪的书法远离了实用,走进了展厅,书法的抒情性特征在当代更是被大幅度夸耀,风格上的创造成为书家们的最大追求,许多人的创作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的作品在展厅中“跳”出来,不管其风格形式是“雄强”抑或“平和”,都是一种刻意的追求。这与古人的“以技致道”、“天人合一”的理想追求有着天渊之别。因此,当中国传统的书法在二十世纪逐步蜕变成为一种现代意义上的艺术门类时,一再强调方法的民族传统艺术的纯洁性其实无异于数典忘祖(西方的思想、文化、艺术观念实际上已扎根于当代书法的最根本观念之中)。正如一个现代人不可能纯粹地以古代的思想方式思维或以古代生活方式生活一样,二十世纪的书法实际已走上一条迥异传统的不归之路。很显然,书法这种处境是完全不同于古代的情形的。书法在中国古代固然是被称作“六艺”之一,但这个“艺”与我们当今社会中通行的源自西方的“艺术”概念完全不同,古代的“艺”更多地表现为是一种可以作为修心养性的技艺。“游于艺”是处于“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之后,总之,是为修心养性。游艺的最终目的并非是表现个性(即使在西方,在艺术中强调表现个性也是在浪漫主义之后的情形,而且也并非所有的艺术流派都认为要表现个性),而应当是在“游艺”中完善个性,达到理想人格以及技进乎道的天人合一的境界。而恰恰是近代西方思想输入中国之后(实际上已经控制了我们的思维),我们开始把古代的“艺术”中的一些内容纳入西方式的“艺术”范畴中,譬如当今的书画艺术、京剧艺术等等,但一些古代的“艺术”,如术数类均被扬弃了。并且,在被承认的传统艺术中,“表现个性”的一面开始被张扬。古代艺术史实际上已被改写,典型的例子便是“五四”以后四僧八怪的艺术地位腾云直上,而赵董、四王被贬斥到极点。如果借用福柯的观点来说,接受西方思想观念的中国现代社会与中国古代社会实际上分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知识共因”。传统在“五四”以后不是一脉傅承下来的,而是被我们用西方的观念重新加以解释的,实质上是断裂的。同时,我们应当看到的另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则是:传统书法的优秀技巧与形式因素在当代书法中的大量流失。这一方面与当代书法迷离了实用关系很大,日常生活中的书写工具由毛笔转变为钢笔之后,使得我们使用毛笔的技巧能力的积累大打折扣(启功先生曾在一篇文章中写到他在“文革”中被迫大量地抄写大字报对他的书法提高的帮助)。
莫武 书法
另一方面,当代人对书法的抒情表现特征的过分地片面追求,导致了表面的、低层次的风格化与个性化,而对把握笔墨形式的、技巧的细微变化的锤炼则明显不足。如果说,在毛笔作为日常书写工具的时代里,任何一个通过科举考试或其预备训练的文人学子都有一手不算差的毛笔书写功夫的话,则今天对于上至学者教授、政府高级官员,下至普通各阶层各行业的知识分子而言,这已不是社会对他们的基本要求。在整个社会中,书法爱好者只是少数,并且,练习书法只是他们的业馀行为。而且,书法作为一个艺术门类,其学科化、专业化的程度却几乎是各个主要艺术门类中最差的,书法的学习者往往各自为战以及对古典传统的学习也难以全面和深入;同时,也由于缺乏学科化、专门化的支持以及对其他艺术门类的了解,导致对西方新兴的文艺思想相当隔膜。因此,在美院设置书法艺术专业培育专门的书法工作者、艺术家就必须通过强化训练来提高其学员的形式技术能力与品位,才能保证其相对于业馀书法爱好者的专业优势,而这强化训练的过程必须是通过对古代经典作品的反复不断地研究学习才能达到。必须复旧,才有可能图新。
莫武 书法
正是在这样的意义上,张羽翔这十多年来在书法艺术和书法教学上的探索才有其特殊的价值,如果说当代中青年书法才俊们热衷于探索在书法中个性的表达和力求个人风格形成的话,那么,张羽翔则是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对书法形式自身的研究以及晋唐经典书法作品的分析、临摹和学习上。他甚至很少有完整的、严格意义上的书法创作,以至于这本作品集几乎成了近两三年来他的日常临摹练习和集字游戏的集合。尽管他的作品并没有突出强烈的个人风格,也没有获得大众公认的艺术成就,但其作为却与整个书坛的风气多少有些不相融合,可这种投入同时却是非常理性的。张羽翔对晋唐经典法帖的分析与临摹完全是基于一种理性的形式构成分析,更像是在从事一个科研课题的研究。这种形式构成的分析方法源自于现代西方美术的传统,张羽翔在早年的工艺美术课程上和浙美的书法本科学习中受益良多,而且严格、彻底地贯彻到自己的书法研究与教学中。从形式构成分析的角度看,任何书法作品都是各种形式要素如线形、线向、线质的组合与构成,而线形等形式因素是由书写时用笔中各种提按使转的组合所决定的,因此各种形式构成和用笔方式的对比和变化就构成了书法作品的形式特征和形式规律。一件经典法帖细腻而丰富的形式特征和形式构成规律正是张羽翔孜孜以求的研究对象,近几年来,他的研究兴趣和精力主要集中在总数不多的晋唐名帖上,反复不断地进行临摹和练习,这种练习往往是分解性的,每个时期和阶段都在理性地侧重于解决某一个形式要素的问题或形式组合构成上的问题,如某个用笔动作的完成,某种结构上的对比关系,某种才质的把握等等。可能某种分解性的临摹练习会耗去他连续几个月熬夜到天明的辛劳。有时,他会在临摹之馀,乘兴集古字成句,随手涂写,而近来所潜心研究和练习的形式技巧无可避免地尽现笔底。这种笔墨形式上的分解组合的练习与锤炼,他总是孜孜不倦,乐而不疲。对张羽翔来说,这一切与其说是一种书法的研究或练习,勿宁说是一种笔墨的形式游戏。当然,这种游戏自有其高度的严肃性和无穷的乐趣,值得他一生相许。
莫武 书法
张羽翔努力的意义和价值正在于此。我们也许并不能从作品上说他是当代书家中的翘楚,但从实践行为上,他无疑是个极端的典型,他的研究、学习的手段几乎是完全西化的,而他所追求的却是最纯粹的古典传统。他勤恳地细致追求晋唐经典作品的笔法、结构,关注着每一个细微的运笔动作,对比分析名家各帖的构成与秩序变化,从点画结构的细微变化中品味韵致的差异,力图复原古人的本来面目,他毫不犹豫地使用了西方美术中的形式构成分析方法来进行这项工作,强调理性的作用,追求形式技术的价值和意义。由于古典传统在社会转型中实际上的中断,形式分析成为理解古代经典作品的必经途径。然而当今书坛,基础形式技术能力薄弱,却在因名利场逻辑的刺激对一些新奇的个性风格作着浅薄庸俗的追求风气中,张羽翔的作为显得沉静得多。尽管在具体的作品上,我们不能说他已达到了很高的程度,但重要的是这一努力本身。事实上,正基于此使得张羽翔能不断地否定自己,追求更纯粹的晋唐古典传统的精粹,在这个意义上,谁又能否认他是位真正有个性、有思想的艺术家?海德格尔把艺术家看成是“艺术”的“通道”,艾略特反对艺术家表现情感、追求个性的说法实质上更切合中国古典美学的实质情景。在书法上,重要的不是以言说修养、夸饰情感的表达,而是以技致道,书法其实是平凡而又亲切的。张羽翔似乎更乐于从事这样的游戏。
莫武书法专场
正在热拍中.........
时间:8月3日10:00——8月4日2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