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qiaoqingyi

美食的厨房北京话叫什么(厨房的厨怎么写)

qiaoqingyi 03-02 146

  在生活中,我们会以各种的形式吃饭。这些吃饭的形式有着不同的场合和内容,但是相同的内容按咱们北京话来说都是“搓”!但是在这些“搓”中会有这很多让人难以忘怀的内容,下面我们就听听老马和老街坊们聊聊他在这些“搓”中碰到的故事。

  一、请客

  “您吃了吗?”在老北京人的问候用语里面,这大概是适用性最强的一句了,可以用在除厕所以外的任何场合,民以食为天,这句话体现了人们最淳朴的追求和最美好的愿望。在世世代代的人民心中,没有比填饱肚子更重要的事情了。我出生在上世纪的五十年代,对于三年自然灾害我到倒没有太深的印象,真正感觉到饿是在上初中的两年里,那时我家三个男孩,正处在“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龄,再加上那时候在学校也不是以学为主,那时候学校简直把我们当成了壮工使唤,除了每年麦收和秋收为期两个月的下乡劳动以外,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是在学校里修防空洞,我们这个班是砌墙的专业班,全校绵延几百米的防空洞下面的墙都是我们班一块砖、一铲泥的砌起来的,累且不说,关键是饿呀,那时候的感觉就是从来没有吃饱的时候,记得下乡劳动的时候我的最高记录是一顿饭吃了七个窝头,外带一肚子西葫芦汤!那时候每个月的粮食定量根本就不够吃,记得那时家里基本是不吃米饭和白面的,因为据母亲说细粮不顶时候,主要就是吃玉米面,而且吃的最多的不是窝头,而是菜团子,我到现在还很奇怪,母亲怎么能把团子的外皮做的那样薄,像茄子那么大的一个菜团子,外面的玉米面厚度绝不会超过五毫米,里面整个是一大包缺油少盐的白菜帮子,一顿吃上这么两三个,当时饱了,没多会又饿了。

  

  我印象中第一次去外面的餐馆吃饭是在我参加工作的两三年以后,而且是我请的客。那次我被评了一个什么优秀,厂里发了二十块钱,这钱当然不可能自己拿,于是我请全班组十几个同事去东来顺吃涮羊肉。当时的涮羊肉可不是像现在这样满大街都是,除了专门的涮肉馆,一般的饭店是不供应的。因为那时候没有冰箱,切肉也没有机器,完全是手工活,可不是谁都干的了的。

  一行人进了店堂,还没等服务员过来招呼,我们同去的一位高师傅先招呼起来了。

美食的厨房北京话叫什么(厨房的厨怎么写)

  “服务员,意见本呢?把意见本拿来!”声音挺大,惹得一屋子人都往这边看。真弄不懂他什么意思,这刚进来还没坐下呢,怎么就要给人家提意见呀?服务员倒是见怪不怪,很快的把意见本和笔递给高师傅,高师傅一本正经的趴在桌子上给人家写意见,一边写一边问服务员:“你是几号啊?”那小姑娘立刻把印在工作服上的号码亮出来,让高师傅抄。他写完了,又把本子递给我:“你也写两条!”“我?写什么呀?”“表扬啊!服务态度、服务质量什么的。”“这饭还没吃呢,我怎么知道他服务好不好啊?”“叫你写你就写,费什么话呀!”嘿,这都哪儿跟哪儿呀?让写就写吧,我这边写着表扬,高师傅那边已经把菜点好了。这时候又有两个服务员也凑过来了,跟着一块抹桌子、摆凳子的紧着忙活,我大概也有点明白了,于是问了她们的号码,给她们一人写了一条。

  肉、菜、粉丝、豆腐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子,我依稀感到了那几条表扬的作用,菜上得很快,毕竟是老字号,口味、质量那是没的说。切的极薄的羊肉红白相间,鲜美异常,每盘四两,我记得大概是六毛钱,要知道这可都是刚杀出来没有冷冻过的鲜羊肉啊!芝麻火烧一两粮票五分钱,那时的官价。

  我们那位高师傅可真有两下子,吃了不大一会儿,又高声大嗓的招呼服务员给他拿意见本,让班里其它同事又给写了几条表扬,这下可真有的看了,几个服务员全跑到我们这桌来了,有端着辣椒油的、有捧着芝麻酱的、有拎着开水壶的,又是添水,又是加佐料,忙的是不亦乐乎!加完了也不走,就端着家伙事儿在我们身后站成一溜儿,随时给我们添水加佐料,实实在在的vip待遇!在那年头这可是很少见的啊!

  后来高师傅告诉我,那时服务员没有奖金刺激,顾客的评价对服务员来说是最主要的考核标准,在接受服务之前先把表扬写好,这样才能促使服务员更好的工作,如果吃完了再写还有什么实际意义呀?

  真是经验之谈啊!

  二、会议餐

  刚参加工作时我是个工人,很少有机会出去参加什么会议,直到1976年才第一次有机会参加局里的一次会议。

  这次会议的题目叫做抗震救灾工作经验交流会,

  1976年是多事之秋,这一年中,周恩来、朱德等中国领导人相继辞世,清明节的时候在天安门广场又发生了一场著名的事件。

  七月份,我和一位师傅去上海出差,师傅姓徐,是中国地质学院毕业的大学生。原定八月初结束工作后回北京,可是在七月二十七日这天,徐师傅忽然要求立刻回家,问他原因,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年头没有手机,长途电话得到邮局去打,他家里即使有什么急事他也不可能知道,问急了只是说他得回家打酱油。明显是推托之辞,也不知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只好马上收拾行李去火车站,当天的卧铺票早就没有了,只好买了硬座回家。那时从上海到北京火车要走二十个小时左右,当天晚上上车,到北京已经是二十八日的傍晚了,在车站分手,各自回家无话。

  当天夜里,我被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惊醒,震惊世界的唐山大地震发生了。

  隔天,我赶到工厂,见到徐师傅,问他:“你那天为什么非要回来呀,本来没咱们什么事,这倒好,咱们好像还特意坐硬座赶回来等着地震,我怎么觉得好像你事先知道要地震呀?”徐师傅闻言只是摇头不语。也许真是天机不可泄露吧。

  北京在地震中受到了非常严重的破坏,许多房屋倒塌,人们有家不敢回,一夜之间,像雨后春笋一样,北京的街头冒出了无数的地震棚,开始时极其简陋,一般就是几根木棍,支起块塑料布,聊避风雨而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逐渐从最初的惊恐之中回过神来的人们,开始各显神通的修理和加固自家的地震棚。

  工厂的日常生产几乎停止了,有关地震的事情成了那一段时间的中心工作,几个月以后,九月份,局里召开了这次大会。

  现在出去开会早已是稀松平常的事,可对当年的我来说,那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首先住在饭店里睡觉就不习惯,床和枕头太软,像睡在棉花包里似的,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夜才算睡着,第二天早上睡醒以后腰酸背痛,浑身难受。再一看和我住一个房间的车间主任就更夸张了,身上盖个床单正在地下睡着呢!

  再说吃饭,参加会议的人大概得超过二百人,来自全局各个单位,每人每顿饭发一张饭票,坐满一张桌服务员就开始上菜,按当时的标准来看,吃的应该说是相当不错了,鸡鸭鱼肉都有。

  菜当然得是一个一个的上,每上来一个菜,因为大家互相都不认识,也用不着客气,大伙一块伸筷子,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合,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夹一筷子菜到碗里,慢慢吃,等吃完再去夹的时候,这才发现,盘子里连汤都没了!嘿,怎么这么块呀!得,等下一盘吧。下一盘菜上来了,虽然我加快了咀嚼的速度,可第二口还是没吃上!第三盘菜上来了,我先没忙吃,想看看是怎么回事,我这才发现,原来很多人都是连着往自己碗里蒯好几勺子菜,然后再吃,一盘菜转眼就瓜分净了。看明白了,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还会议代表呢,怎么都这点起子啊?照他们那样下家伙,我还真有点抹不开,可要是不这样招呼,一盘菜就只能吃一口,也饱不了啊!于是,十个人在这种你追我赶的气氛下,心照不宣的各显神通,如同风卷残云,很快弄了个就盆干碗净,最后盆里剩下点汤,让我给打扫了,凑合对付个半饱。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和车间主任发牢骚,这人怎么都这么没出息呀!车间主任跟我说:“这算不错的了,上次在上海开会,好多人端着碗,就在厨房门口等着,服务员端着菜一边走,那些人一边往自己碗里扒拉,还没等人家把菜端上桌,菜就没了!北京人好歹还是要脸儿,你呀,也别尽绷着啦,多划拉几筷子,省得吃不饱。”

  今天想起来,似乎有点不可思议,可这确实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俗话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人还是那些人,可人架不住饿,风度又当不了饭吃。

  

  这次会议最终没有开完,因为出了一件大事。九月十日,我们正在分组讨论,工厂的书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台前,冲着正在发言的同志摆了下手,那位同志赶紧退了下来。老太太站在台上,半天没说话。人群里一阵叽叽喳喳的耳语声音响起来,老太太没有制止,依旧沉默着,说话的声音逐渐停止了,人们都意识到情况的反常,紧张的气氛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老太太还没说话,眼泪先下来了,她声音有点颤抖:“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因病于九月九日×时×分于北京逝世,终年八十三岁……”

  全场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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