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sukai

文学艺术中的虚实相生(中国艺术中的虚实相生的内涵)

sukai 02-20 131

  2017年4月8号上午10:00,北京大学曹雪芹美学艺术研究中心揭牌仪式在北京大学燕南院51号院举行。北京曹雪芹学会会长胡德平在“北京大学曹雪芹美学艺术研究中心”揭牌仪式上致辞,全文如下。

  

  各位嘉宾:

  大家上午好!感谢大家的到来和参会!

  北京大学曹雪芹艺术研究中心今天揭牌,这将是曹雪芹研究、红学研究史上一个重要的节点。这个节点意味着曹学、红学与美学学术领域进一步的结合。期望这种结合能产生出更有激情的研究热情和学术成果。

  首先,我想谈谈我是怎么理解美学的。中国人接受美学观念是从王国维研究《红楼梦》开始的,他用具体的《红楼梦》一书,阐述了伟大著作的悲剧之美,以近代观念揭示了《红楼梦》一书,深刻的艺术价值和社会价值。从此之后,中国文学的传统思想和写法都打破了。北京大学是新中国建立以后产生美学大家的最高学府。今天的中国,改革开放以后的中国,特别需要美学的普及、提高,特别需要美育的引导和修养。

  当人们学习美学理论的时候,经常遇到“物象”、“抽象”、“意象”等词汇。三者是什么关系呢?个人大胆把这“三象”做一联想,联想之中不免有猜想,臆想之虞,不妥之处望各位专家指正。我认为美学就是人们对客观物象,经过主观抽象活动,对作品主题艺术意象的创作,艺术意象不同于艺术形象之处,是更有作者的感情色彩,更有思想内容。“诏谓将军拂绢素,意匠惨淡经营中”,创造物质财富的人需要工匠精神,那么创造精神财富的人就需要意匠精神,要讲意象。美学在文学,也就是在人学中,有着无限宽阔的空间和永恒的时间,可以自由发挥。《红楼梦》的美学研究要回答人们什么问题呢?

  第一,它要回答《红楼梦》一书中,“物象”的存在是什么,“抽象”的典型人物又是怎样,“意象”的结局,即作者最后要告诉读者的又是什么?我认为书中的“物象”就是曹家四代人发生的历史变化;清朝权势奢华的皇家怎么气派,统治民族旗人的生活状况又如何,整个社会大百科书式、复杂的多面观。文学“抽象”的典型人物,如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史太君、赖尚荣、甄士隐、贾雨村都是很成功的人物典型。他们并不生活在当时的社会里,但却永远存在于世界名著的作品中,他们真可谓是文学艺术中塑造的“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意象”又做何解呢?作者曹雪芹最后要告诉我们的就是荣宁二府:“赫赫扬扬,已将百载”,“钟鸣鼎食”,“诗礼簪缨”,“主仆上下,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画者无一”。又如何落得个“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结局?这就是作者创作的一幅艺术形象的“意象”图。悲剧的原因何在?这在我们今天看来,这是封建制度消亡的必然,但对作者来说,他在书中没有说明,也不可能说明其原因所在,但他用惊竦、深刻的笔触,达到了他所要表现的最终“意象”。说明了这绝不是一家一户个人的悲剧,而是历史必然之使然。这对一个生活在十八世纪的作家来说,至今人们还和他创作的艺术意象呼吸相通,这不是伟大的作家,又是什么作家?

文学艺术中的虚实相生(中国艺术中的虚实相生的内涵)

  第二,它要回答创作的艺术意象,是真善美,还是假恶丑的问题。人只要是脱离了单靠本能生活的动物界,人性之中都有审美意识、审美品味、审美倾向、审美道德、审美价值的心理追求。曹雪芹在《红楼梦》一书中,是怎样处理真善美和假恶丑的矛盾呢?作者抛弃了脸谱式的艺术形式,美不是孤立存在的,恶的一方也有它存在的历史根据。《红楼梦》书中,一个重要的审美判例就是要厘清“甄士隐”和“贾雨村”代表的两种社会现象。这一真假矛盾,不但存在于《红楼梦》书中,而且也存在于当今社会中。真正造成贾宝玉和林黛玉悲剧结局的,不是是别人,正是对林黛玉并不怀恶意的王熙凤,正是谨守妇道的王夫人,尤其是除了贾宝玉最心疼林黛玉的老太君。这种真善美和假恶丑的比较和斗争是活生生的封建社会生活的反映。宝黛悲剧是由她们的亲人一手造成的,而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悲剧却是由两个仇家造成的。这也是《红楼梦》悲剧美学创作中难以超越的艺术经典。

  《红楼梦》一书从乾隆时期流传,直到二十世纪之初,压倒一切的社会舆论都说此书是淫书,是伤风败俗的坏书。直到“五四运动”以后,学界、文学界才有了巨大改变。当今的中国,已把它列为中国古典小说的顶峰,世界名著。这正应了毛泽东的一段名言:“真的、善的、美的东西总是在同假的、恶的、丑的东西相比较而存在,相斗争而发展的。当着某一种错误的东西被人类普遍地抛弃,某一种真理被人类普遍地接受的时候,更加新的真理又在同新的错误意见作斗争。”

  第三,它要告诉人们美学的消费和物品的消费是多么的不同。人们对美学的消费,没有折旧,只有增值;它不追求时髦,却能永存。曹雪芹看清了这点,他用西方灵河岸边的三生石代表了神瑛侍者和绛珠仙草的过去时,又用荣宁二府的大观园的生活代表了神瑛侍者和绛珠仙草的现在时,最后还用《石头记》一书代表了神瑛侍者和绛珠仙草的未来时。《石头记》不是一直和我们生活在同一时代吗?

  我们说《红楼梦》是永存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广大的读者,历代的思想家、艺术家和政治家,不断发表对此书的美学评论和精彩的感悟。这给我们以绝大的美学享受。

  鲁迅讲不同的人看《红楼梦》,结论是不同的:“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多么生动的美学之笔,体现了鲁迅先生的幽默之美。他从当时中国国民性出发,认为这些人对《红楼梦》的理解都没到位,都没找到北。

  最早了解《红楼梦》社会意义的人,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旗手陈独秀。他把曹雪芹誉为“盖世文豪”,他在《新青年》创刊号上用了曹雪芹的曲折障眼笔法:“批评时政,非其旨也,”但又倡言,要拖四十二升重炮向封建传统开炮!

  胡适先生开创了新红学研究的新局面,但在美学艺术上的研究中却认为《红楼梦》一书,就是一本平淡无奇的自然主义作品,他只看到此书美学中的“表象”,没有看到此书艺术美学上深刻的“具象”。这不能不是他学术研究中的失败之处。

  《红楼梦》真正被人们认识,是在新中国成立之后,其中毛泽东的作用是巨大的,他对《红楼梦》的垂爱、赞扬令人惊讶。他用阶级斗争的方法论检阅此书,认为此书的第四回是全书之纲。不能说没有道理,这是政治家的一家之言,也是任何人不能抹煞的。但有无过分、偏颇之处,到底是阶级斗争的小说?还是一部爱情悲剧的小说?还是一部充满色空观念的忏悔小说?这还需后人不断努力,继续研讨。

  在我们研究中心成立的前夕,北京曹雪芹学会和北京植物园合办的“曹雪芹故居”展览馆,从3月25日至4月3日,参观人数一一点名统计,已达四万五千人。广大读者多么需要专家、学者新的研究成果,而不是“无原则的批判”,也就是“无立场”、“无根据”的批判。据统计,已有人考证出几十位《红楼梦》一书的作者了,这真是学术界的乱象。我们研究中心应为曹雪芹的美学思想和《红楼梦》的艺术成果继续贡献力量,团结各方力量为中华民族文艺复兴服务,为中国人的美好生活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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