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赵芃
编辑：张娅
电竞的黄金时代
从徐徐拉开的大屏幕中央，李晓峰身穿白衬衫走了出来，几束聚光灯从观众席划过打在他的身上。他的游戏ID“Sky”更广为人知。10年前在新加坡，李晓峰高举五星红旗站上WCG（世界电子竞技大赛，World Cyber Games）《魔兽争霸3》项目的世界冠军领奖台，成为中国电竞第一个WCG单人项目世界冠军。一年后的2006年，他在意大利蒙扎举行的WCG世界总决赛中再次夺冠，成为这项赛事第一个卫冕的人。由于擅长使用《魔兽争霸3》中的人族，他被粉丝称为“人皇”。
这天是2015年7月23日，30岁的李晓峰第一次以CEO的身份亮相，为一款针对游戏玩家的竞技鼠标站台。这是他创业的上海钛度智能科技有限公司推出的第一个产品。李晓峰说，电子竞技行业到了最好的时代。“从2003年到2015年，国内迎来了电竞最黄金的时代。整个游戏市场的商业模式都很成熟，百花齐放。粉丝群体也在迅速扩大。”
“大学时我们同一个宿舍的男生一起逃课去网吧看WCG直播，那次Sky快速击败对手夺冠，整个网吧的人一起欢呼。”李春磊说，“这在我属于大学的记忆里跟麦迪（NBA球星）35秒取得13分并列在头两位。”李春磊今年27岁，李晓峰夺冠时，他刚上大学。现在他每周依然有3个小时花费在游戏上。这是如今中国电子竞技爱好者的主流人群。据荷兰游戏市场研究公司Newzoo的调查显示，中国的游戏玩家中有56%的人了解电子竞技，电竞爱好者中有44%是21岁-35岁的男性。
在李晓峰做职业选手的时期，最主流的电竞游戏《魔兽争霸》的影响范围只有几百万至近千万学生群体。现在，《英雄联盟》（LOL）、《刀塔2》（Dota2）、《星际2》、《炉石传说》等电竞游戏都有广泛的玩家。艾瑞咨询公司发布的《中国电子竞技行业研究报告》数据显示，中国的电子竞技用户在2014年有7300万，预计到2019年每年增长比例将超过20%。
2013年，电子竞技成为国家体育总局批准的第99个体育项目。目前电竞游戏中赛事体系最完备的是《英雄联盟》，其职业赛事每年持续9个月，除了全球系列赛，还有各国家或地区的职业赛。作为《英雄联盟》的国内独家代理商，腾讯负责运营其国内职业联赛、甲级联赛、德玛西亚杯赛及业余网吧赛、校园赛等。中国的电竞商业赛事还包括《炉石传说》的厂商暴雪与国内代理运营商网易举办的挑战赛和黄金系列赛，《刀塔2》的国内运营商完美时空举办的挑战赛、次级职业联赛、中国区预选赛等。此外，有官方背景的综合性商业赛事也丰富着国内的赛事体系，包括由银川市政府主办的WCA（世界电子游戏竞技大赛）、义乌市政府主办的IET（义乌国际电子竞技大赛）、国家体育总局主办的NEST（全国电子竞技大赛）等。这个曾经备受家长们争议的产业，迎来爆发期了吗？
全球电子竞技总奖金额度增长迅速
作为目前最主流的电竞游戏，《英雄联盟》和《刀塔2》的场景相似，对战中各由5位“英雄”组成两个战队，从一张方形地图的两个对角出发，击杀对手，最终通过摧毁对方基地取胜。之所以称为竞技，是因为这个过程中充满了人与人的对抗。战术、反应、手速、心态、团队配合缺一不可。对于这类游戏的快速兴起，李晓峰曾在知乎上写出自己的答案：“曾经的游戏以单机售卖的方式赢利，游戏开发商更新少，不组织比赛。《英雄联盟》和《刀塔2》则是通过售卖英雄、皮肤、赛事门票等增值服务赢利，游戏方又不断更新游戏的东西，组建赛事体系，让爱好者能不断从游戏中获得新鲜感，比赛也有新的挑战。”
也有人认为电子竞技不是一种真正的运动，包括娱乐与体育节目电视网（ESPN）总裁约翰·斯基珀（John Skipper）。去年，他还称电子竞技像国际象棋和国际跳棋一样只是一项竞赛，而不是运动。但这并不能阻止ESPN对8月刚刚在西雅图举行的《刀塔2》全球锦标赛进行转播。这项赛事的奖金池来自玩家众筹和赞助商出资，今年的奖金池达到了令人瞠目的1800万美元。最终美国战队EG获得冠军，独揽657万美元，中国战队包揽了第二、三、四、六名，共拿下808万美元奖金。此外，只要是成功进入到TI5小组赛（2015《刀塔2》国际邀请赛）的战队就能获得一定的奖金，在前四名之后，每四名的奖金是一个档次。
10年间，电竞赛事的奖金增长迅速。电竞收益统计网站esportsearnings.com称，李晓峰曾经在67场电竞赛事中累计收入奖金只有约25万美元，其中2005年的冠军奖金2.5万美元，2006年冠军奖金仅2万美元。他把大部分钱拿给了爸妈填补家用。“我们当时绝对想不到现在的奖金会有这么高。”李晓峰说。艾瑞咨询的报告显示，随着《英雄联盟》和《刀塔2》两大电竞品类的崛起，全球电子竞技总奖金额度增长迅速，从2010年至2014年，增幅高达1083%。其中《刀塔2》项目的冠军奖金超过温网冠军奖金。
总部位于上海的EDG电子竞技俱乐部成立于2013年，主要参与《英雄联盟》的竞技比赛，今年开始涉足《风暴英雄》《炉石传说》等项目。EDG俱乐部联合创始人兼经理黄承认为，“组建战队如同做项目，评估是否要做有两个评判标准：一是看游戏的竞技性、粉丝热爱和关注的程度；二是要有比较好的赛事组织和支持体系。”
EDG成立两年时间，已经几次拿下《英雄联盟》全国比赛的冠军，还获得了今年世界联赛季中邀请赛冠军，也是代表中国参加LOL第五届S级全球总决赛（S5）的3支队伍之一。俱乐部运营思路是：首先通过招收比较成熟、实力强劲的选手组队，打出第一名；再运用赛事的持续曝光和《英雄联盟》庞大的粉丝群体，把EDG建设成有价值的品牌；然后把品牌知名度应用到电子竞技之外的领域。不过，先期招收选手的投入很大，顶级选手的年薪甚至最高能达到人民币数百万元，这使EDG每年的花销达人民币上千万元。但现在中国电竞职业俱乐部还没有新的变现渠道，靠传统的品牌赞助、直播平台付费以及商演达到收支平衡的可能性极小。黄承表示，现在的商业模式还在探索阶段。
EDG的独栋基地看上去像一家互联网创业公司，全玻璃幕墙将5个训练室、办公室、会议室和食堂分隔开，大厅里俱乐部获得的奖杯和手办（以游戏角色为原型的人物模型）摆在一起，萌宠小狗又跑又叫。楼上是队员们的生活区。会议室的白板上写着一天时间表：12：00-13：00教练会，13：00-14：00吃饭、醒脑，14：00-18：00训练。之后是1小时晚饭和两小时训练，训练总结讨论会后，选手们还会自己练到深夜。
7月23日这天，为了适应后面一天比赛的时间，选手作息时间被推后了一个小时。下午1点钟左右，队员们陆续出现。穿着短裤T恤拖鞋的几个年轻人看上去还没清醒，他们从餐厅成箱堆放的甜饮料里各抽走一瓶，接着又上了楼，等着厨房准备好午餐。
赛事的高额奖金吸引着许多痴迷游戏的年轻人，打游戏致富也充实着网咖少年的游戏梦，但能够进入职业体系的选手其实非常有限。
据《半岛晨报》报道，目前职业网络游戏玩家每个月的收入最多时有人民币4000至5000元，一些专门靠赚游戏币为生的游戏工作室月收入超过人民币1万元；职业俱乐部旗下的职业电竞选手月薪大概人民币2万元，明星级电竞选手的年收入可以稳定在人民币100万元左右，但后者只是凤毛麟角。
富二代，职业电竞俱乐部的投资者
由于电子竞技要求快速反应和操控能力，选手年纪都比较小，23岁已经是《英雄联盟》职业选手中的“老人”。他们通常在读高中的年纪进入职业战队，除了简单的礼仪和外语培训，不再接受文化教育。这意味着，按照中国的教育体制，这些年轻人很难再回归校园。而且，俱乐部的训练每天长达十几个小时，一周训练6天。赛前训练的时间还要更长，这对体力也是种考验。
目前，通过次级联赛的比拼，中国有28支战队有资格参加《英雄联盟》的职业联赛，每支战队有5到10名队员。其中，受关注度最高的是IG俱乐部，这不仅因为它的投资人是万达集团董事长王健林之子、北京普思投资董事长王思聪，还因为这是《英雄联盟》中国职业战队中平均年龄最小的队伍。
7月21日下午，IG俱乐部《英雄联盟》分部上海基地，队员们正在训练。7名队员中有两名来自韩国，26岁的韩国教练坐在一旁。近两年韩国外援和教练已经成为中国电竞职业战队的标配。由于俱乐部新址还没有建好，基地暂时安置在一栋公寓楼里。队员中最小的两人才17岁，这是国际联赛规定的最小年龄，而他们已经进队训练3年了。
“我认为年龄小的人潜力更大，能跟我签约的年限更长，更经济。”IG俱乐部经理苏小落说，这些队员都是家长送过来的，现在一些家长看到自己的孩子有这方面天赋会让他们走这条路。
不过，电子竞技目前的争议仍然不小。曾经负责WE俱乐部青训营的李晓峰今年4月接受《深圳晚报》采访时表示，他基本每天都会接到家长打来的求助电话，让他帮忙劝一些要退学打电竞的小孩，还有一些家长直接把小孩送进网瘾戒除中心。他对《商业周刊/中文版》强调，社会主流中有很多人已经认识到了电竞，家长们的态度也比之前好很多，更多家人愿意支持孩子成为职业选手或主播。但他仍建议这些小孩先上大学再做职业选手，如果是大学前就打职业赛，最好有好的保障和可以再学习的退路。“我一直在跟他们说一点，我们去年整个电竞联盟新进来的职业选手大概不超过30个，去年清华本科录取人数大概是4000多人，我会告诉他们能打职业的概率比考清华北大的概率小太多了。”他说，“我为什么会劝他们？不是因为这条路不好，是因为目前这条路太窄了，要走这条路真是九死一生。”
苏小落承认，确保新人明白自己所从事的是一份职业，而不是把打职业当作自己玩游戏的正当理由，是俱乐部经理的责任。他还得努力让这些十七八岁的男孩在收入百万、粉丝簇拥的情况下保持较平和的心态。这些做法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让战队保持好成绩和稳定性。
2011年，王思聪收购CCM电竞俱乐部，将其更名为IG。作为电子竞技行业最有名的投资者，王思聪旗下的普思资本还在2013年和2014年先后投资了云游控股和乐逗游戏，目前这两家游戏公司分别在港交所和纳斯达克成功上市。今年9月5日，王思聪在微博上宣布，由其个人担任CEO的游戏直播平台熊猫TV即将上线。9月16日，新三板上市公司英雄互娱又发布公告称，王思聪和《全民枪战》研发商畅游云端创始人冉曦将被增补为该公司监事。英雄互娱是国内第一家基于移动电竞概念上市的游戏公司，旗下拥有包括《全民枪战》在内的多款电竞类产品。
在接受BBC纪录片《中国的秘密》采访时，王思聪认为，中国电竞游戏风靡的原因在于，中国玩家在游戏中挖掘到了生活中所缺乏的东西，玩游戏是一种从平凡的生活中解压的方式。“在网络中，人们可以拿下面具，表达自己心中真正所想的，而不是迎合主流思想。”
目前，国内电子竞技职业战队的注册、管理、转会、赛事监督等都是由中国电子竞技俱乐部联盟（ACE）负责，该联盟还颁布了职业联赛参赛俱乐部管理办法、职业选手个人行为规范等多个条例。这个效仿韩国职业电子竞技协会（KeSPA）的联盟成立于2011年11月，管理团队由当时的12支电竞俱乐部成员组成。
事实上，如今多支职业电竞俱乐部的投资者都是富二代。艾瑞咨询的报告认为，以王思聪为代表的富二代们纷纷投资电竞俱乐部，在改善选手待遇和俱乐部环境的同时，也导致俱乐部运营成本的不断攀升，而俱乐部的商业化运作较弱的问题仍待解决。此外，腾讯旗下的龙珠直播、背靠浙报集团的战旗TV、YY语音投资的虎牙直播、完美世界投资的火猫等游戏直播平台的加入均推动了电竞在中国的快速发展。
投资者：电竞用户基数是颠覆性的
对于游戏商、赛事方和俱乐部之外的更广泛人群来说，电竞行业真正的火热是源于直播网站的兴起。去年亚马逊以9.7亿美元的高昂价格收购了游戏视频直播平台Twitch.tv。今年3月，体育市场调研公司Repucom的报告称，Twitch平均拥有超过60万同时在线的观众，在全球的观众人数达到5100万，已经超过了大多数美国电视网络。
中国的三大直播平台斗鱼、战旗、虎牙均成立于2014年。电竞直播解说业迅速发展起来。在这些平台直播比赛时，有的主播能边操作边讲解打法和战术，起到教学作用，有的主播擅长用诙谐搞笑的语言风格讲解比赛，增加了赛事的娱乐性。根据艾瑞的统计，现在在游戏内容平台上活跃的主播有26000人，而点击过3万的视频集中于1%的主播。为了吸引用户，明星主播成为各平台高价争抢的对象，他们的身价也随之攀升。
戴士是战旗签约的8名一线主播之一。他在高中时进入职业战队，但成绩并不突出。打得不够好反而让戴士比较早地看到了《魔兽争霸3》游戏的势衰，很快退役转型为游戏专业解说。戴士一周做两个解说视频，每部视频的全平台点击量都能达到上百万。他在战旗上每月直播120小时，每周有6天要上线打个四五场比赛。除了丰厚的直播收入，售卖零食、服装配饰和电竞外设的淘宝店也让电竞明星们赚得盆满钵满，在不需要自己打理的情况下就能轻松月入人民币几十万元。
风投开始看到电竞圈粉丝经济的力量。7月，独家签约戴士和“电竞一姐”小苍的锐问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获得复星昆仲资本人民币几千万元的A轮融资，小苍和戴士同为公司股东。复星昆仲资本合伙人梁隽樟当时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目前从宏观来看，中国的政策法规鼓励电子竞技发展。同时，电子竞技运动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和娱乐方式，从体力转向脑力，逐渐与国际接轨。此次投资锐问，主要是看重对方在电竞产业不断深耕，并拥有不可撼动的资源和影响力。
“一些朋友创业会拉我去见投资人。投资人并不懂电竞，但当我说我的一部视频有几百万点击量，他们就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想不到一个游戏解说能有这么大的能力。”戴士说。
资深电竞人、牛铺前商务经理刘洋也表示，资本圈的人很喜欢这些他们看不懂的新东西，这个圈子的用户基数对他们来说是颠覆性的。刘洋也在做电竞明星经纪服务，职业选手和明星的专业经纪人还很少。过去两年多，刘洋一直以自己的游戏ID“BBKinG”为笔名，在网上发表了《中国电子竞技幕后史》，集结而成的图书即将出版。他认为，中国的电竞行业在2010年之后才真正发展，行业中的很多东西都是空白，就像在角色扮演类游戏《虚拟人生》里一样，可以做很多事情，完全是开荒的阶段。他说以后更想做电竞相关的视频和电影。
电竞转向娱乐寻求更大发展，娱乐圈也很想把拥有众多粉丝的电竞明星吸纳进来。在优酷土豆，排名前十的自频道中游戏类占据6席，日均游戏类视频播放量超过5000万。去年年底，更名为合一集团的优酷土豆成立娱乐云事业部，将游戏作为重头戏纳入其中。今年5月，合一集团联合20家主流游戏媒体成立游戏视频联盟，还与淘宝游戏一同参与到电竞综合赛事WCA的“WCA PLUS成长计划”中，让泛电竞明星的粉丝经济持续发酵。“我们希望通过规模化、系统化地运作，以线上线下的整合模式，扩大电竞明星在大众层面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以WCA赛事平台推动小众电竞向大众娱乐的方向迈进。”WCA赛事运营方GTV首席运营官茅侃侃说。
WCA和优酷游戏正在开拍电竞明星与影视娱乐明星结合的真人秀，游戏访谈节目《中国游人记》也在播出。优酷游戏内容总监李伟认为，电竞明星目前的财富地位与他们的社会地位并不对等，他们的社会地位和大众影响力有待提高。“实际上他们影响的是正在发展壮大的年轻一代。”李伟说，“其实每个电竞明星背后都有故事，我们想，应该让大家知道。”
粘性极高的5000万电竞爱好者正把电竞行业推向风口
如果电竞节目能够在电视上播放，电竞的影响力可能还要大得多。2004年年初，广电总局发布《关于禁止播出电脑网络游戏类节目的通知》，迫使电竞行业告别电视，只能专注于网络渠道的发展。韩国人建立起来的“电视台+电子竞技+行业协会”的模式一下被封死，中国电竞人自己摸索出了“流媒体直播平台+电子竞技赛事+赞助商”再外挂淘宝店的商业模式。
在国内，拥有数百万粉丝的电竞明星和战队能够代言的品牌仍局限在电竞相关领域，鼠标、键盘等外设最为普遍。目前只有天喔凉茶向战队VG提供赞助，也只有斯柯达晶锐曾找过《英雄联盟》明星“草莓”拍摄广告。而美国电竞比赛有可口可乐、美国运通等品牌的支持，韩国的三星也赞助了韩国的各项比赛与数个俱乐部。“在中国，很多大公司认为游戏不能投，我们现在对他们的广告收费都特别低，”腾讯《英雄联盟》品牌负责人金亦波说，“等到几年之后，玩电子游戏的这一代人成为公司里的决策者，我希望这样的境遇会得到改变。”
在茅侃侃看来，“如果电竞比赛能够放开电视转播，我们就可以坐着数钱了。但现在找大赞助商还是很不容易。”刘洋则认为，“在电视渠道没有打开的情况下，电竞行业已经在自由市场中发展得如此壮大，等到电视禁令解除，我们这个行业就还能再大一些。
2010年起，中国电竞行业开始较快增长。那恰好是“80后”步入30岁、“90后”成长到20岁的年份。华创证券发布的《电子竞技投资报告》显示，电子竞技行业现处于指数级发展的前期，行业目前达到人民币100亿元左右市场规模，主要集中在游戏运营环节，预计赛事运营和游戏直播合计在人民币10亿元以下。未来用户基数将达到1亿，而潜在市场空间达人民币800亿元，其中游戏运营人民币200亿元、赛事运营人民币300亿元、游戏媒体人民币300亿元。
“电竞爱好者的5000万群体正把电竞行业推向风口。”李晓峰说。电竞行业爱好者的黏性非常高。在戴士看来，“很多粉丝会一直跟着你，他们把你当导师和朋友。到时候我们这些人去做了别的事情，他们也会跟着。”
但电竞相比大众体育还存在两个问题。一是游戏产品的迭代，让每个比赛项目都存在一定的生命周期。在拿过世界两冠、两亚、一季的成绩后，李晓峰于2012年不得不向《魔兽争霸》的比赛告别，由于该游戏用户数量的下降和新游戏的兴起，《魔兽争霸》不再有世界级比赛。另外，电竞比赛规则的复杂性很难吸引到非玩家人群，这也是与欧洲足球联赛产生的200亿美元收入相比，电子竞技带来的总收入还微不足道的主要原因。
对那些不了解游戏的人来说，在电竞选手电脑前驻足观看那些“英雄”的动作和不停闪过的红蓝光并不能激起他们什么兴趣，《英雄联盟》中的100多个英雄各自的技法也无法让人快速了解，即便解说正在对发生的一切做出解释仍然无济于事。这比看投篮或进球得分要复杂得多。不过电竞圈内的人从来不担心这一点会阻碍行业的发展，他们甚至不屑于向从不打游戏的人做任何说明。俱乐部、游戏方和赛事方都在等待着随着时间推移，会自然出现的更多的爱好者们。他们眼里看到的是无限的未来。
